1995年成立的中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CBA）是我国体育职业化改革的最早探索者和示范者之一，成立30年来为我国培养竞技篮球人才，提升篮球项目影响力，引入世界优秀篮球运动员、教练员，传播篮球项目文化，引领各层次、各行业篮球爱好者的技战术学习与健身，带动篮球产业发展，探索“三大球”振兴道路，满足人民群众日常观看高水平国内篮球赛事的美好生活需求作出了突出贡献。当前我国进入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新发展阶段，对体育现代化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期待。CBA作为国内品牌影响力较大、备受人民群众喜爱、被社会各界寄予厚望的“三大球”职业联赛之一，要抢抓《体育强国建设纲要》《“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等提出的“积极探索中国特色‘三大球’发展道路”“培育形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职业联赛”“支持打造优秀品牌赛事精品工程”的战略机遇，为实现自身更好发展以及探索具有中国特色、时代特色的“三大球”职业化发展道路，推进体育强国建设作出应有贡献。

CBA联赛成立早期，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管理体制、运行机制、品牌打造、发展路径、赛场文化、市场开发等宏观层面，与竞赛制度相关的研究集中在参赛球队数量、常规赛轮次、季后赛场次变化、与NBA横向对比以及如何借鉴学习等方面。但是近5年相关研究减少，缺乏从历史发展维度出发的纵向梳理，及对现存主要问题与未来如何更好优化的前瞻性研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1]竞赛制度改革是联赛诸多改革的核心，对提高CBA市场竞争力和国际大赛竞争力都至关重要，既关系到联赛的未来发展方向，也关系到解决一系列焦点、难点问题的整体战略思路与具体举措。因此，有必要在联赛创立30年之际，回顾CBA成立的历史背景和初心使命。对CBA竞赛制度改革历程进行全面梳理，不仅能为后人研究提供史料参考，为推进联赛更高质量改革发展提供决策依据，也能为其他“三大球”职业联赛改革提供借鉴。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竞赛制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竞赛制度是运动员进行比赛的规程，是根据社会的需求和运动水平的变化形成的比赛制度；狭义的竞赛制度是比赛中确定参赛队名次的方法、体系，即一般所说的竞赛办法^[2]。本文以CBA狭义的竞赛制度为研究对象，重点研究常规赛轮次、对位场次、周场次的安排、分区或分组，季后赛球队数量、对位顺序、每一轮次场次，全明星赛项目设置变化、比赛时间安排等。

1.2   研究方法

（1）文献研究法。主要以“中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CBA联赛”“常规赛”“季后赛”“全明星赛”“竞赛办法”“竞赛制度”“竞赛规程”等为关键词在CNKI数据库查找相关文献（1995—2024年），其中中文核心期刊论文262篇、博士论文16篇、报纸文献54篇，并选择30余篇关联度较大的作为重点参考；查阅李元伟《篮坛风云录》、鲍明晓《中国职业体育评说》等著作5部；同时在中国政府网、国家体育总局官网、中国篮球协会官网搜索有关体育事业发展、联赛改革的讲话内容及相关文件，CBA成立30年来的所有竞赛规程等。

（2）观察法。重点反复观看CBA近5年部分比赛视频，包括全明星赛、季后赛以及部分常规赛共150余场，分析竞赛过程中的主要变化与特点，以及联赛改革问题与趋势。

（3）访谈法。在中国篮协2022年7月举办的B级（烟台）篮球教练员培训班、2023年7月举办的C级（郑州）篮球教练员培训班期间，对篮协管理人员以及授课专家共11人进行了访谈；在2023年8月—2024年4月期间对体育专业院校篮球领域专家、CBA俱乐部经理、主教练员（或助理教练员）、国际级裁判员共17人进行了访谈，内容包括CBA竞赛改革中的经验、问题及合理建议等。

（4）案例分析法。对CBA竞赛改革的一些典型案例，如南北分区、升降级制度、常规赛前4名具有季后赛首轮挑选对手资格、总决赛对位顺序等的改革效果进行分析。

2.   CBA成立的背景

2.1   经济体制转型为体育事业改革奠定社会基础

1993年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明确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任务和要求^[3]。在这种社会基础条件下，原国家体委对原有计划经济体制下体育事业发展模式的诸多弊端进行了反思，如：一切体育事务国家包办使体育事业成为体委系统内的事情；发展体育事业排斥商品经济，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所有制结构不相适应；国家财政负担过重；社会组织积极性缺失；体育事业单位人财物资源浪费严重，效率低下，发展后劲不足等^[4]。1993年国家体委颁布了《关于深化体育改革的意见》和《关于培育体育市场、加速体育产业化进程的意见》，提出体育事业要面向市场，走向市场，以产业化为方向^[5]。总之，随着国家经济体制的转型，体育体制改革的基本思路是改变带有强烈计划经济色彩的传统体育体制，构建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符合现代体育发展规律、国家调控、依托社会、自我发展、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体育发展新体制与运行机制。

2.2   奥运战略调整使“三大球”项目更早走向市场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苏联、民主德国等16个国家和地区先后宣布不参加该届奥运会，当时国际奥委会159个成员中只有140个参赛，不少体育强国缺席，中国在此次比赛中获得了15枚金牌，排名第4。1988年汉城奥运会，众多体育强国回归，中国仅获5枚金牌，跌落至第11名。之后，原国家体委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实现在奥运会上取得最佳成绩的目标，推出了“缩短战线、握紧拳头、有所为有所不为，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我国传统优势个人项目上去”的奥运战略^6]，中国体育系统将注意力放在一些能在短期内取得世界顶尖成绩的个人项目上，大量人财物资源被注入这些项目，而周期长、见效慢、金牌少的以“三大球”为代表的集体球类项目由于场地设施要求高、人员编制所占名额多、资金总投入占国家和省市竞技体育总投入的一半以上，总体上与世界先进水平差距过大等无法被给予真正的重视，因此，一些欠发达省市压缩了足球、篮球等集体球类项目，致使此类项目整体萎缩，开始自寻生路，逐步走向市场。

2.3   欧美职业体育的成功引领全球竞技体育发展趋势

职业体育在全球的振兴始于20世纪80年代，尽管在此之前欧美部分发达国家的职业体育已步入正轨，但其他国家还处于萌芽状态，制约其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以国际奥委会为代表的部分国际体育组织仍秉持“业余至上”原则，对以市场为主体的职业体育采取隔离和排斥态度。由于国际奥委会遇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没有国家愿意主动承办奥运会，1980年国际奥委会在章程中删除了“业余”的规定，开始允许职业运动员参赛。1988年第24届汉城奥运会允许部分网球职业运动员参赛，这是现代奥运会自诞生以来首次正式允许职业运动员参赛，业余与职业运动员竞技实力差距悬殊（如1992年由迈克尔·乔丹、拉里·伯德、阿文·约翰逊等NBA球星组成的“梦一队”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场均得到117.3分，净胜对手43.8分，夺得冠军），推动了职业体育在全球的发展和各国竞技体育发展模式的转型。另外，20世纪90年代美国的职业棒球、篮球、橄榄球、冰球，英国的英超，世界网球四大满贯等职业体育赛事逐步扩大赛事影响力，并不断推进其国际化进程，职业体育的发展对满足观众观赏需求、扩大体育的社会和国际影响产生了巨大作用，成为国际竞技体育发展的明显趋势。

2.4   足球甲A联赛试点带动CBA的建立

为筹备1992年全国足球工作会议，中国足协起草了《中国足球运动改革总体方案》，时任体委主任在原国家体委会议上做出了五点声明：①足球必须搞上去是全国人民的希望；②足球项目基础差，没有精神负担；③体委加速改革要抓一些重点项目，特别是足球，要有一个适合的目标；④足球代表性强，涉及面广，可以起到摸索实验的作用；⑤足球改革的外部环境很好^[7]。此方案通过后，正式确立了中国足球走职业化道路的发展方向，并成为体育改革的突破口^[8]。1993年广州、大连、上海等11个足球试点城市通过体委与企业联办的方式建立了职业俱乐部，1994年“万宝路杯全国足球甲级联赛”正式开始。受足球先行职业化的影响以及1994年男篮首次进入世锦赛八强、女篮获得奥运会亚军的激励，1994年12月，时任中国篮协常务副主席杨伯镛在全国篮球竞赛训练工作会上宣布：1995年全国男篮甲级联赛将实行主客场、跨年度的新赛制，主要目的是“培养人才，开发市场，为国家作贡献”^[9]。中国男子篮球甲级队八强赛于1995年2月5日—4月9日举行，比赛采用主客场双循环赛制，共进行了14轮56场比赛，是中国篮球第一次实施主客场双循环的联赛，通过八强赛，CBA元年参赛队伍基本得以确定。1994年全国男篮甲级联赛前8名球队（八一队、辽宁队、济南军区队、前卫队、南京军区队、广州军区队、北京队和吉林队）参加了这次八强赛，前6名直接进入1995—1996赛季中国男子篮球甲级联赛，第7和第8名的吉林队和广州军区队则与1994年甲级联赛第9～12名的江苏队、沈阳军区队、山东队、浙江队一起参加在1995年7月举行的全国男篮甲乙级升降赛，最终前4名的山东队、沈阳军区队、江苏队、浙江队获得参加1995—1996赛季全国男篮甲级联赛的资格，第5、6名球队被降为乙级队。同时，乙级联赛前2名的广东队与空军队获得1995—1996赛季参赛资格，参加CBA首个赛季的12支球队全部确定。时任国家体委二司篮球处处长刘玉民回忆：“当时的全国比赛面临一缺经费、二没观众的窘境，篮球改革受到足球改革启发，现在看改革确实是人心所向，篮球处集合篮球、法律、市场、媒体等多方人士组成了工作团队，制定了一套立足于本土环境的章程，这是中国篮球历史上的第一次重大改革。”^[10]赛会制改为赛季制之后，促进了各队在建队模式、球员引进、训练理念、训练方法、管理方式等方面的革新，为繁荣篮球市场，提高竞技篮球水平打下了良好基础。

3.   CBA主要竞赛制度的改革历程

CBA成立30年来，其改革涉及了体制机制、准入制度、激励机制、商务开发、篮球文化打造、青年篮球人才培养、赛事宣传推广、篮球城市创建等诸多方面，但最直接的是通过具体的竞赛制度持续改革来增强联赛的竞争性、公平性、观赏性、特色性、创新性、科学性与时代性，为球迷带来更多欢乐、为企业创造更多盈利、为国家培养更多篮球人才，提高国家队水平，实现篮球运动的多元功能。

3.1   CBA常规赛主要竞赛制度变化

1995—2024年CBA常规赛竞赛制度主要变化如表1所示。

表  1  1995—2024年CBA常规赛竞赛制度主要变化一览

Table  1.  Main changes of CBA regular season competition methods from 1995 to 2024

赛季	主要竞赛制度变化
1995—1996	联赛成立，首次实行赛季制，主客场双循环，后4名保级赛，一周两赛（周三、周日）
1997—1998	首次实行每场四节制
2004—2005	首次推出一周三赛和分区制，同区（南区或北区）球队进行四循环，异区（南区和北区）球队进行双循环，只升不降
2005—2006	取消升降级
2006—2007	取消分区
2008—2009	恢复分区，同区（南区或北区）球队进行四循环，异区球队进行双循环
2009—2010	取消分区，主客场双循环
2013—2014	首次实行两周五赛和一周三赛相结合（周二、三、五、日都有比赛）
2014—2015	首次实行一周三赛（周二、三、五、日都有比赛）
2015—2016	两周五赛（周二、三、五、日都有比赛）
2018—2019	将所有球队分成4个小组，每组5队，与组内球队打四循环，与组外球队打双循环，一周三赛（周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
2019—2020	三周八赛，复赛后采取了“赛会制+空场”的比赛方式 （周一、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
2020—2021	赛会制，常规赛分3个阶段进行，共56轮，分为2组，进行组内四循环、不同组间双循环比赛（周一、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
2021—2022	赛会制，常规赛分3个阶段进行，共38轮（周一、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
2022—2023	第一、二阶段采用赛会制方式，第三阶段实行主客场制，分为4组，进行组内四循环、不同组间双循环，共42轮（周一、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
2023—2024	一周三赛，实行主客场制，分为两大组、四小组，与同小组的其他球队各进行3场比赛，与不同小组、同大组的球队各进行4场比赛，与不同大组的球队各进行2场比赛，共52轮（周一、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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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否进行分区。2004—2005赛季首次推出南北分区制，2005—2006赛季、2008—2009赛季也实行了分区制（其间2006—2007赛季、2007—2008赛季因备战2008年奥运会而取消），2009—2010赛季开始正式取消。实行分区制的原因主要是从1995—1996赛季到2003—2004赛季由于参赛球队少，比赛总场次也非常少，如2003—2004赛季只有12支球队，总场次只有162场，联赛场次少不仅使球员得不到很好的锻炼、球迷缺乏看球的机会，而且也不利于培育联赛市场。1995—2004年联赛一直有企业冠名，2004—2005赛季开始，取消冠名，时任篮球运动管理中心（以下简称“篮管中心”）主任李元伟指出：“本赛季的商务开发工作跟我们预期有一定差距，这里既有奥运年赞助商资源大量分流等客观因素，也有过去几年联赛商务推广存在的问题，但我们也拒绝了一些对CBA甲A联赛价值低估的企业，取消冠名的目的是要培育联赛品牌，提升联赛品牌价值，这是一个长期战略。”^[11]2004—2005赛季实行分区后，总场次提高到307场，2008—2009赛季达到450场，取消分区后，2009—2010赛季仅297场。

（2）每支球队每周竞赛场次。CBA职业联赛自成立以来曾经历一周两赛、一周三赛、两周五赛、两周五赛和一周三赛相结合、三周八赛等竞赛办法，最早实行一周两赛，2004—2005赛季南北分区时开始实行一周三赛，当时篮管中心进行赛制改革，提出 “以赛代练”的思想，希望通过增加比赛场次提高CBA品牌曝光率，因此有了“南北分区”和“一周三赛”（14支球队分成2个区各7队，同区四循环，共24场，跨区双循环共14场，常规赛总场次38场，这样的赛制在2008—2009赛季使比赛场次达到峰值，18个队各打了50场球）。改回双循环后，一周三赛体现出两大弊端：球员疲劳，赛间训练时间减少；赛程太短，比赛重叠，传播率低。在2010—2011赛季前，CBA竞赛规程有关竞赛办法的论述中没有明确条文说明一周几赛，但在之后都有详细说明，表明了对这个问题的重视。2013—2014赛季，CBA将 “一周三赛”赛制变为“两周五赛”后，广东队总经理刘宏疆表示：“赛制没那么密集，能让球队有更多时间休息，也能让队员有更充分的时间来理解教练意图。”2014—2015赛季尽管CBA有2支新球队加入，但考虑到国家队2015年夏天要备战亚锦赛（事关能否进入2016年奥运会），意义重大，故实行一周三赛。2018—2019赛季常规赛场次增加到46轮，比赛强度从两周五赛变成一周三赛。2019—2020赛季受新冠病毒感染疫情（以下简称“疫情”）影响中断151天，复赛后采取了“赛会制+空场”的比赛方式，比赛强度则由一周三赛改为三周八赛。2023—2024赛季开始，恢复一周三赛。

（3）每周比赛日安排。1995—1996赛季比赛日是周三、周日2天； 2013—2014赛季首次实行两周五赛和一周三赛相结合，比赛日是周二、三、五、日4天；2018—2019赛季将所有球队分成4个小组后，周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2019—2020赛季采取了“赛会制的比赛方式后，周一、二、三、四、五、六、日都有比赛。实行比赛日调整的主要原因：①随着比赛轮次增多，每支球队比赛场次增多，而在有限的时间内只能安排更多的比赛；②为让球迷有更多机会观看现场直播，联赛也尽可能将每一轮不同场次的比赛进行了分散。

（4）是否进行升降级制。1995—1996赛季开始一直实行升降级制，因为当时CBA 的竞赛规程规定排在第11和12名的球队降级，如果一个队在预赛22 轮中一场未胜，但在决赛中只要胜一个队，便可保级成功，比赛虽未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反映出赛制的一些漏洞^[12]。1995—1996赛季升降级赛出现了戏剧性一幕：江苏队与南京军区队升降级比赛，江苏队首战客场输4分，回主场后，最后时刻在两队平分的情况下，胡卫东获得罚球机会，若这2罚都中的话江苏队主场赢球，但会因小分上的劣势降级，于是胡卫东选择2罚不中，比赛进入加时赛，最终江苏队加时赛以7分胜出，凭借小分优势保级。2005—2006赛季开始，正式取消升降级，实行准入制，时任篮协常务副主席李元伟在回忆录中写道，新旧联赛最核心的区别在于取消了升降级，以此来免除此前联赛存在的弊病，以前俱乐部将主要精力用在确保球队不掉级上，否则企业会退出，于是出现了不惜花大价钱请外援、从其他球队挖人、做裁判员工作、收买对方球员等消极、腐败的行为，赛场秩序、观众情绪无法控制等情况层出不穷，使竞赛组织者、参与者疲于奔命^[13]。升降级制取消后，各俱乐部开始大胆培养起用新人，此赛季21岁以下的年轻球员多达51名，为历届之最^[14]。

（5）是否分组。根据《2017—2022赛季CBA联赛竞赛方案》，从2018—2019赛季开始，20家CBA俱乐部根据2017—2018赛季最终排名，蛇形排列（蛇形排列是体育赛事中常见的一种分组形式，此前中国男篮红队、蓝队的选人以及NBA全明星赛詹姆斯和库里战队的选人，都是按照蛇形排列的方法组队的，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分组的公平性）分成4个小组，每组5支球队，与组内的球队打四循环，与组外的球队打双循环。2020—2021赛季常规赛，所有参赛球队根据2019—2020赛季的最终排名蛇形排列分为2组，进行组内四循环、不同组间双循环比赛。2022—2023赛季又恢复为4组。分组而不是按照地理区域进行南北或东西分区是CBA的一个创新，有效规避了区域间实力差距过大造成的不平衡。

（6）赛会制还是赛季制。2019—2020赛季CBA在春节歇赛期前已进行了30轮常规赛，春节后的赛事因突发的疫情推迟。作为疫情之后首个复赛的大型体育赛事，为统筹好疫情防控与复赛工作，对赛程、赛制、赛场环境等进行了全方位调整。例如：在赛程方面，联赛复赛第一阶段将20支球队分成2组，分别在青岛和东莞参加比赛，集中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剩余比赛；在赛场环境方面，复赛采用空场比赛的方式，尽量控制进场人员数量。姚明在《致CBA参赛人员的一封信》中提到：“作为国内第一个重启的全国性大型体育赛事，CBA的复赛对于全面推进复工复产，恢复生活秩序，战略意义深远。”^[15]2019—2020赛季复赛后采取了“赛会制+空场”的比赛方式 ，2020—2021赛季、2021—2022赛季同样采取了赛会制，2022—2023赛季采取了赛会制和主客场制相结合的形式。

3.2   CBA联赛季后赛主要竞赛制度变化

1995—2024年CBA季后赛竞赛制度主要变化如表2所示。

表  2  1995—2024年CBA季后赛竞赛制度主要变化一览

Table  2.  Main changes of CBA playoff competition methods from 1995 to 2024

赛季	主要竞赛制度
1995—1996	常规赛第1～4名交叉淘汰（3战2胜制，比赛顺序1-2），常规赛第5～8名、常规赛第9～12名主客场淘汰比净胜分（2场比赛，如比分打平，则打加时赛）
1996—1997	常规赛前8名主客场交叉淘汰3战2胜制（1-1-1）
1997—1998	1/4赛和半决赛3战2胜制（1-2），总决赛首次实行5战3胜制（2-2-1）
1998—1999	1/4赛3战2胜制（1-2），半决赛和总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
1999—2000	常规赛前4名按名次自行选择对手，1/4赛实行3战2胜制（1-1-1），半决赛和总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
2000—2001	1/4赛实行3战2胜制（1-1-1），半决赛和总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
2001—2002	常规赛前4名按名次自行选择对手，1/4赛、半决赛和总决赛都实行5战3胜制（1-2-1-1）
2003—2004	常规赛前4名按名次自行选择对手，1/4和半决赛实行3战2胜制（1-2），总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
2004—2005	第一阶段常规赛分区的前4名，主客场制3战2胜交叉赛，决出分区冠、亚军及第3、4名；第二阶段分区决赛的第1～4名进行主客场制交叉淘汰赛，1/4赛实行3战2胜制（1-2），半决赛和总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
2005—2006	第一阶段分区的第1～4名进行主客场3战2胜交叉赛，第二阶段1/4赛和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总决赛首次实行7战4胜制（2-2-1-1-1）
2006—2007	常规赛前4名按名次自行选择对手，进行主客场5战3胜制交叉淘汰赛（1-2-2），总决赛采用7战4胜制（2-2-1-1-1），进入季后赛球队可从未进球队中挑选内外援各1名
2007—2008	1/4赛（1-2-2）和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2-2-1），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2-2-1-1-1），常规赛前4名按名次自行选择对手
2008—2009	1/4赛（1-2-2）和半决赛（2-2-1）实行5战3胜制，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2-2-1-1-1）
2010—2011	1/4赛和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1-2-2-2）
2013—2014	1/4决赛和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2-3-2）
2015—2016	1/4赛和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1-2-1-1），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1-2-2-2）
2017—2018	常规赛前10名进入季后赛，增加10进8赛，采用3战2胜制（1-1-1），1/4赛采用5战3胜制（1-2-1-1），半决赛采用7战4胜制（2-3-2），总决赛采用7战4胜制（2-2-1-1-1）
2018—2019	常规赛前12名进入季后赛，12进8采用3战2胜制，1/4赛采用5战3胜制（1-2-1-1）；半决赛采用7战4胜制（2-3-2），总决赛采用7战4胜制（2-2-1-1-1）
2019—2020	12进8和1/4赛单败淘汰、半决赛和总决赛采用3战2胜制
2021—2022	季后赛12进8、1/4赛采用3战2胜制，半决赛采用5战3胜制，总决赛采用7战4胜制
2023—2024	季后赛12进8实行3战2胜制，1/4赛、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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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进入季后赛球队数量。2017—2018赛季之前都是常规赛的前8名进入季后赛，为激发中游球队的积极性，让更多球队、球员有季后赛锻炼机会，同时也为增加关键场次比赛数量和比赛关注度，从此赛季开始，前10名球队进入季后赛。季后赛分为4个阶段，增加了10进8的阶段：第一阶段（10进8）采用3战2胜制（1-1-1），常规赛第1～6名队伍轮空自动进入第二阶段，常规赛第7名vs第10名、第8名vs第9名，胜者进入季后赛第二阶段的比赛。2018—2019赛季开始，季后赛球队的数量从10支增加到12支，季后赛仍然采取4个阶段，首阶段从10进8改为12进8，常规赛前4名直接晋级第二阶段，第5～12名的球队将进行相互的淘汰赛，对阵形式为5对12、6对11、7对10、8对9，比赛采用3战2胜制。第二阶段（1/4赛）采用5战3胜制（1-2-1-1），第三阶段（半决赛）采用7战4胜制（2-3-2），第四阶段（总决赛）采用7战4胜制（2-2-1-1-1）。进入季后赛球队数量提升后，调动了中游球队的积极性，联赛后半程竞争更加激烈，如2022—2023赛季常规赛第8和第11名只相差3个场次，第12与第15名也仅相差3个场次，比赛更加激烈。

（2）季后赛场次与主客场顺序安排。从1996—1997赛季开始，1/4赛、半决赛、总决赛都实行3战2胜制，1997—1998赛季总决赛实行5战3胜制，1998—1999赛季开始半决赛实行5战3胜制，2005—2006赛季开始1/4赛实行5战3胜制（鉴于前4名比第5～12名优势明显，为保证比赛的精彩程度，从2020—2021赛季开始又改回3战2胜制）、总决赛实行7战4胜制，一直沿用至今（2019—2020、2020—2021两个赛季受疫情影响除外）。在2008—2009赛季之前，CBA竞赛规程中没有竞赛主客场顺序的特别说明，而从2008—2009赛季开始至今都有明确说明，且1/4赛、半决赛、总决赛顺序都进行了调整，这反映了赛季主办方对此问题的重视。以总决赛（图1）为例： 1996—1997赛季考虑到先让战绩差者打主场会对战绩优者不公，把赛制1-2改成了1-1-1；1998—1999赛季考虑到八一队的统治地位，篮协决定让战绩差者先打一个主场，把2-2-1改为1-2-1-1，这样至少能保证弱队的首场比赛有一定的上座率，反之带着0-2的大比分回主场，会让球迷难以接受；2005—2006赛季正式推出职业联赛后，把总决赛改为2-2-1-1-1，2010—2011赛季又改为1-2-2-2还是考虑到战绩差者在经过2个客场后往往会带着0-2的比分返回主场，影响上座率。2013—2014赛季修改是因为以往总决赛第一场是在常规赛战绩差的球队主场进行，因此如果差队拿下第一个主场之后又在2个客场中拿下1场比赛的胜利，这样就对常规赛成绩好的球队非常不利，因此中国篮协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决定将赛制改为2-3-2，新赛制不仅照顾了常规赛成绩优秀的球队，而且即便7场总决赛都打满，2支球队也仅需转场2次，大幅度降低了不必要的旅途成本。2015—2016赛季、2016—2017赛季总决赛又恢复到1-2-2-2，2017—2018赛季开始一直沿用 2-2-1-1-1。

图  1  CBA总决赛比赛场次和主客场顺序变化示意

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number of CBA finals matches and home-and-away sequence chan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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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常规赛前4名在季后赛首轮是否有挑选对手资格。从1999—2000赛季开始，前4名球队可以依次选择对手，2004—2005赛季以后实行分区制的几个赛季取消了挑选对手的制度，从2009—2010赛季开始正式取消，实行1-8、2-7、3-6、4-5的对阵方式。当时，12支球队强弱分明，常规赛排名基本就是实力的体现，所以尽管可以挑选对手，也基本上是第1选第8，第2选第7，与固定的对阵没区别。但在2001—2002赛季，巴特尔进入NBA，北京首钢队实力明显下降，最终位列常规赛第3名，由于挑选哪支球队胜算都不大，于是没有挑选常规赛排名更低的第6名浙江队，而选择了第5名山东队，最终被淘汰。

（4）季后赛短期交流球员制度。2006—2007赛季实施了季后赛球队可从未进球队挑选球员制度，具体规定是短期交流球员将以“倒摘牌”形式进行，每队可选内外援各1名，没有外援的球队在国内球员摘牌时享有第一顺位的优先权，被交流的球员为常规赛后8名队中的国家队队员以及个人综合得分前20名的国内球员和外援。出台这一规定的初衷主要是希望增加比赛悬念，同时也希望国家队队员能通过季后赛历练得到提升，不过很少有球队凭此制度以下克上，因为球员短期内融入新的战术体系非常困难^[16]。

3.3   CBA全明星赛主要竞赛制度变化

1995—2024年CBA全明星赛主要变化如表3所示。

表  3  1995—2024年CBA全明星赛主要变化一览

Table  3.  Main changes of CBA all-star game from 1995 to 2024

赛季	主要改革
1994—1995	首届CBA全明星赛放在赛季结束之后举行，只有全明星对抗赛这一种比赛形式
1996—1997	首次将CBA全明星赛扩充为全明星周末，首设球迷大会、三分球远投和扣篮大赛，开始MVP竞选
1997—1998	首次将全明星正赛变成中外明星对抗形式
2005—2006	首次由盈方公司负责全明星赛，安排了球迷大会、球星到希望小学与孩子联欢、参加拓展训练等一系列更加迎合球迷需求的活动，第一次设立技巧大赛
2007—2008	首次推出CBA星锐挑战赛
2013—2014	首次在常规赛期间举行全明星周末
2018—2019	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男篮参加星锐赛，大学生球员王岚钦、祝铭震受邀请参加技巧赛、三分大赛
2019—2020	首次邀请大学生球员和网红矣进宏参加扣篮大赛，增加了退役名宿三分球投篮PK，增设1对1单挑赛
2022—2023	球迷投票占比60%、媒体40%，首发名单同队不能超过3人，星锐赛改为北京大学队对星锐一年级，大学联队对星锐二年级，推出了球迷双倍计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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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比赛举办时间改革。第一届全明星赛安排在整个赛季结束后举行，第二届开始被安排在常规赛结束到季后赛的间歇期间，这也导致了“无缘季后赛的球员不愿意参加、晋级季后赛的球员害怕受伤”的尴尬情况，从2013—2014赛季开始改为在常规赛期间举行。

（2）比赛项目设置改革。1995年全明星赛只有正赛一个项目，以球迷票选的方式选出20名球员参加比赛，其中巩晓彬、郑武和胡卫东为特邀球员。1996—1997赛季，CBA全明星赛扩充为CBA全明星周末，首设球迷大会、三分球远投和扣篮大赛，开始MVP竞选；从2007—2008赛季开始推出星锐挑战赛。经过演变，现在的全明星周末为期3 d，包括新秀全明星挑战赛、扣篮大赛、三分球大赛、技巧挑战赛和全明星正赛，全明星周末的关注度进一步提高，例如，2022—2023赛季全明星赛收获了3万现场观赛球迷、近5000万电视收视人数和近30亿微博相关话题阅读量的数据^[17]。

（3）邀请大学生球员参赛。如2018—2019赛季邀请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男篮参加星锐赛，大学生球员王岚钦、祝铭震受邀参加技巧赛、三分大赛；2022—2023赛季星锐赛改为北京大学队对星锐一年级，大学联队对星锐二年级。更多大学生球员有机会站上职业联赛的最高表演舞台，推动了篮球领域的体教融合，使更多大学生关注CBA全明星周末。

（4）其他改革创新。如2019—2020赛季首次邀请网红矣进宏参加扣篮大赛（至今共有3位参赛者，2020年矣进宏夺冠，2021年陈登星获得亚军，2022年李和旭发挥失常）；增加了退役名宿三分球投篮PK，增设1对1单挑赛，从南北首发阵容中各挑出1名前场和后场对抗，在全明星赛第一、二节和第三、四节之间进行，计入所在球队总分等。

4.   当前CBA竞赛中存在的突出问题

2024年4月，国家体育总局召开的篮球专题会议指出，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三大球”工作，包括篮球在内的“三大球”项目也深受人民群众喜爱和关注，振兴“三大球”是体育强国建设的标志性任务，也是办好以人民为中心的体育的应有之义，近年来，篮球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也存在两个突出问题，与体育强国建设要求和人民群众期盼仍有较大差距^[18]。“问题是时代的声音，回答并指导解决问题是理论的根本任务”^[19]，CBA改革须提高政治站位，融入我国篮球发展大局，精准识别联赛在服务体育强国建设和办人民满意联赛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这也是联赛改革推进的底层逻辑和现实逻辑。

4.1   与办人民满意的联赛需求之间仍存一定差距

（1）强队间、实力接近球队间季后赛比赛场次少。例如2022—2023赛季，半决赛实行5场3胜制，两组半决赛都打到了第五场，其中浙江队对深圳队有2场最后比分仅相差1分，1场差距4分。2022—2023赛季深圳队对浙江队半决赛第四场，平均收视率破1.3，巅峰时刻收视率超1.7^[20]，在同时间段排名全国第一，辽宁队对浙江队总决赛第三场，周末黄金时间段最高时刻收视率高达1.6809%，全国第一^[21]。访谈中很多球迷表示：感觉到比赛还没看过瘾，整个系列赛就结束了。有专家也指出：中国球员竞技水平提升更需要这种高水平、实力接近场次的历练。

（2） 全明星赛基本完全照抄NBA模式。例如CBA也设置了技巧大赛、新秀赛、三分大赛、扣篮大赛、正赛等环节，但受职业化程度偏低、球星整体实力欠缺、新秀培育乏力、赞助商热情减退、主办方重视不够等主客观条件限制，固定不变的办赛流程和比赛项目设置已开始让球迷出现审美疲劳。如2022年12月补办的2021—2022赛季全明星赛扣篮大赛中队员多次扣篮不进，正赛中队员技术状态不佳、表现欲不强、缺乏外援参赛更是受到球迷和媒体的一致差评。

（3） 部分场次开赛时间重叠。目前CBA高水平球队少，强队直接比赛的场次更少，有些精彩的强队比赛在同一时间开始（如广东队对广厦队、辽宁队对新疆队、辽宁队对广东队、北京队对广东队等），因此只能选择其中一场观看，影响了球迷观看高水平比赛现场直播场次的数量。

（4） 联赛常规赛赛程经常被国家队备战世界杯预选赛、亚洲杯等赛事中断。有专家指出：联赛赛程经常被国家队备战中断，这一段时间球迷无球可看，就好像一部好的连续剧，演到中间精彩几集，突然停播了一样，无法满足球迷的观赛需求。

（5） 比赛实力差距过大、比赛结果缺乏悬念。有些比赛过早进入“垃圾时间”，如2023—2024赛季，后3名球队胜率都低于15%，还不如一些NBL强队竞技水平高、观赏性强，影响了观赛体验。由于CBA目前不实行升降级制度，一些弱队危机意识不强、多年排名倒数，而一些NBL强队虽然近几年投入很大，但缺乏进入CBA的机会，对未来发展信心不足。

（6） 球迷没有自己支持的家乡球队。部分球迷的球队归属感、认同感不强。目前20支球队仅分布在北京、上海、浙江、广东、山西、吉林、山东、天津、新疆、四川、福建、江苏等12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而且广东、浙江、北京、山东、江苏等都有两支及以上球队，分布非常不平衡。访谈中湖南、陕西、广西、安徽的球迷提出，希望自己家乡的NBL球队长沙勇胜、陕西信达、广西威壮、安徽文一有机会尽快进入CBA，满足多年来在家门口支持自己家乡球队的愿望。NBL广西威壮总经理许超认为：“俱乐部成立之初就一直想着进CBA，建队10年始终无法进入CBA是我们的最大痛点。”^[22]曾经NBL和CBA之间通过升降级贯通，2014年，江苏同曦和重庆翱龙（现北京北控队）升入CBA后，至今没再扩军（尽管NBL球员可以通过选秀进入CBA），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两者之间的资源共享和互动，不利于篮球人才的全面培养和流动。CBA难以扩军的原因除分红外，新球队的竞技水平和商务方面的要求也是重要原因。鲍明晓认为，CBA短期扩军需要慎重，中长期扩军是大势所趋，但要找好时机和时间节点^[23]。

（7） 联赛职业化与国际化不足。目前，CBA在市场化与商业化方面已经取得了显著成果，吸引了一些有影响力的赞助商和媒体合作伙伴，为球队提供比较稳定的收入和曝光机会，品牌影响力逐步提升，但在职业化发展方面仍存在不足：①CBA在球员培养方面缺乏长期和系统性规划，一些年轻球员得不到充分锻炼的机会，部分俱乐部在引入外援方面投入巨大，但对于下设青少年梯队投入不足，导致后备人才储备薄弱，发展持续力不强；②球员转会制度不完善，如明星球员转会费用高、转会不顺畅，在转会过程中面临各种困难和纠纷，近几年出现了周琦、刘传星、朱松伟等球员只能赴海内外其他联赛打球的情况，影响了联赛的精彩性和球员权益；③俱乐部管理运营水平参差不齐，少数几个俱乐部凭借强大的财力和资源，能够吸引更多的优秀球员和教练员，而一些实力较弱的俱乐部面临资金和人才短缺问题，导致联赛整体竞争力不均衡；④裁判员职业化进程缓慢，执裁过程中失误频发以及控制场上局面能力不强，经常出现球员、教练员、俱乐部经理不服从裁判员判罚甚至辱骂裁判员的情况，影响了比赛的公信力和良好形象。此外CBA在国际化方面也有待加强：①如当前联赛外援、外教已经非常普遍，但是裁判员仍未实现人员构成与执裁理念水平的国际化，近年来外籍裁判员使用较少，国内裁判员判罚尺度与国际接轨能力不强，CBA球员在世界杯赛等大赛赛场上不适应国际裁判员判罚、犯规过早和过多就是证明。另外，国内教练员、球员赴国外长期学习、特训的情况已非常普遍，但裁判员还比较少。②联赛引进与使用外援的政策不稳定、引进成本仍过高，影响了联赛的国际化进程。

4.2   对体育强国建设提出的国家队成绩提升要求支撑不够

《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指出：要推动体育强国建设，努力将体育建设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标志性事业，其中提高国家队竞技实力是重要目标。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中国男篮曾达到或接近世界先进水平（如1959年战胜欧锦赛冠军匈牙利队以及捷克斯洛伐克队和保加利亚队等欧洲强队，1961年获社会主义国家友军篮球联赛冠军，1962年战胜苏联冠军队红星队，1963年获新兴力量运动会男篮冠军，1964年战胜奥运会第6名波兰队）；1986年获得世锦赛第9名（时任FIBA主席斯坦科维奇将中国队誉为 “世界上最聪明的球队”^[24]）；3次获得奥运会前8名（1996年、2004年、2008年）、1次世锦赛第8名（特别是1994年战胜了世界强队巴西队和西班牙队）；曾长期占据亚洲第一位置，自1974年参加亚运会以来8次获得冠军（1978年、1986年、1990年、1994年、1998年、2006年、2010年、2018年），自1975年参加亚锦赛以来16次获得冠军（1975—1983年、1987—1995年都曾实现“五连冠”，1995—2005年获得“四连冠”，2011年、2015年也分别获得冠军）。然而，近年来成绩明显下降：2012年奥运会一场未胜；2013年亚锦赛和2014年亚运会都仅名列第5；2016年奥运会一场未胜；2019年世界杯赛未能取得奥运会参赛资格；2023年世界杯赛在首次归化了NBA球员李凯尔的情况下以1胜4负排名第29，甚至失去了2024年奥运会落选赛参赛资格，创1978年参加世界杯赛以来最差成绩；2023年亚运会负于以二队参加的菲律宾队，仅名列第3；2024年亚洲杯预选赛又负于日本队，引发球迷的一致差评，特别是联赛中的明星球员如王哲林、赵继伟、胡明轩等在世界大赛中与强队球员差距非常明显。

为什么CBA联赛每节12 min而世界杯赛10 min，我们的球员依然体能不足？为什么联赛中锻炼的对抗能力与国际赛事不相匹配？为什么联赛中的球星在世界杯赛上犯规过多？联赛应该为国家队提供什么样的支撑？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联赛？这些成为男篮大赛失利后的热点话题。受访专家指出：“虽然联赛出台了一系列支持国家队发展的措施，如世界杯预选赛期间暂停联赛、多次为备战大赛缩短赛程、国家队队员免除统一体测等，但目前无论是赛制还是一些特有的规则，联赛对国家队发展的实际支撑作用显然还远远不够，球员在联赛中适应的攻防节奏、体能对抗强度、处理球方式、对手竞技水平、裁判判罚尺度、传、运、投、抢、防，等基本功等已经与世界强队脱轨。”

5.   CBA竞赛制度改革的优化方向

5.1   提高政治站位，坚守联赛创立初心

CBA成立之初主要肩负着项目生存发展、提高国家队成绩的历史重任，因此，其高质量发展不仅包括品牌影响力、市场占有率、球迷满意度、比赛精彩度、媒体关注度等，也应包括促进国家队成绩提升的能力和贡献。受访专家提出：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联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要想真正实现更高质量的发展，必须为国家队成绩提升做出更大贡献，否则就是低质量、不全面的发展。2023年在中国篮协第十届协会会员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姚明也提出CBA应无条件为国家队让路，坚持国家利益至上^[25]。自北京2008年奥运会后，男篮成绩不断下滑，联赛与国家队如何协同发展的问题日益凸显，联赛的改革发展成效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和质疑，说明目前联赛针对国家队发展有实际推动作用的思路、措施、力度和效果还需要进一步加强。2019年、2023年男篮世界杯赛国家队成绩不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CBA的整体竞争力、国内球员竞技水平、对高水平外援的吸引力与欧美联赛还有巨大差距（如2022—2023赛季从CBA走向NBA或欧洲高水平联赛效力的球员人数为0、在CBA效力的外援入选欧美国家队参加2023年世界杯赛的人数为0）。

在当前“三大球”国家队成绩在体育强国建设进程中重要性提升、男篮国家队成绩连续下降且对联赛发展美誉度产生负面影响的情况下，CBA利益相关方应提高政治站位，达成“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共识，在改革过程中以“为国争光为己任，为国建功为光荣”，增强全力服务支持国家队发展的使命与担当，探索一条“以竞赛改革促进国家队振兴”^[26] 、“以国家队成绩提升助推联赛品牌建设与人才培养” 的发展之路，这也是联赛积极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特别是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的重要体现。如探索减少国家队运动员伤病概率的联赛日程安排、有利于国家队队员历练的裁判员判罚尺度、季后赛场次设置与外援制度、尝试联赛每节比赛时间与国际篮联接轨以使队员更适应世界大赛的对抗强度和时间节奏、联赛与国家队共享球员数据制度、俱乐部与国家队共建海外集训基地、联赛赛程与国家队备战世界杯与亚运会等赛事有序衔接，探索俱乐部中国家队队员的特殊伤病保险制度，全力支持国家队抽调运动员、教练员、翻译、视频分析师等。国家队球员在联赛中有突出表现并不代表能适应世界大赛，还需要发挥我国竞技体育举国体制具有的组织动员、统筹协调和贯彻执行的优势，通过国家队这个高端平台优势，整合组成高水平复合型教练员、后勤保障、科技数据支持与伤病康复团队（如:为更好地把握世界篮球运动趋势，提高国家队竞争力，中国篮协于2021年底成立了国家队建设委员会，专门负责制定国家队建设标准与大赛备战规划；建立运动员与教练员选拔、培养、激励和保障体系；建设团队文化等），使俱乐部球员通过国家队集训、热身赛、亚运会、世界杯赛等，在训练理念、体能储备、技战术水平、为国拼搏精神、大赛经验等方面全面进步。

5.2   秉持人民至上原则，办人民满意的联赛

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转换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维护人民根本利益，增进民生福祉，不断实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让现代化建设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紧紧围绕体育强国建设目标，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坚决贯彻党中央有关 “三大球”工作重大决策部署，打造高水平职业联赛，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27]。高水平赛事服务已经成为人民群众生活性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构建更高水平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的重要内容，对提高人民生活品质和幸福感有重要作用，是中国式现代化在体育领域的重要体现。

CBA作为国内“三大球”职业联赛中最优质的赛事之一，更要秉持“人民至上，办人民满意的联赛”的宗旨，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加优质的篮球赛事服务。访谈中多位球迷谈道：“观看或赛后谈论CBA比赛以及在抖音、快手等网络平台查看对郭艾伦、周琦、赵继伟、张镇麟等球星的采访以及评论，已经融入日常生活之中，成为不可或缺的休闲娱乐方式和幸福美好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民对联赛发展的美好向往就是联赛改革的奋斗目标，人民群众的关注点会动态变化，CBA竞赛制度改革应进一步精准动态把握球迷需求，优化竞赛办法（如合理安排常规赛分组与对阵顺序、每周比赛场次、焦点战比赛日程、中国传统节日重点赛事、不同区域和不同场次的开赛时间、季后赛场次、全明星赛项目设置与规则、探索NBL球队加入的形式等），切实提升服务质量，满足球迷更高层次、更多元、更真实的观赛需求。目前，内蒙古、青海、河南、河北、广西、贵州、江西、云南、湖北、陕西、甘肃、湖南、湖北、安徽、海南等省（自治区）的球迷还没有机会支持自己家乡的球队，针对CBA区域分布不均衡的现状，在当前暂时没有增加球队数量的计划且准入NBL新球队面临分红、竞技实力、区域分布等系列问题的情况下，可以统筹考虑NBL球队近几个赛季的竞赛成绩、俱乐部管理、青少年梯队建设、硬件设施、赛风赛纪、区域分布等情况，尝试探索邀请1～2支无CBA球队省份的NBL球队以非正式CBA成员的身份参赛，只记名次，不参与联赛分红，衡量NBL球队加入后对CBA竞技平衡、品牌影响力的影响效果，进而继续优化、完善准入制度。

5.3   坚持问题导向，破解联赛发展难题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既讲是什么、为什么，又讲怎么看、怎么办，坚持实事求是、突出问题导向，敢于直面问题，把问题作为研究制定政策的起点和打开局面的突破口，一切从实际出发来研究和解决问题。对CBA而言，只有科学认识、精准分析、正确解决客观存在的主要问题，才能加快建设更高质量联赛的步伐。CBA 成立以来在改革取得突出成效的同时，也面临着严峻的内外挑战： 外部挑战主要来自国际品牌赛事（ NBA、世界四大网球公开赛、F1赛、意甲联赛、西甲联赛、英超联赛等） 对中国球迷、明星球员、媒体和赞助商资源的强势争夺以及国内中超、乒超等项目的有力竞争；内部挑战主要是CBA在规模与结构、管理体制与运行机制、市场运营、比赛质量、竞赛办法、年轻队员培养等方面还存在诸多问题，要处理好联赛中的这些问题，只能通过加速改革来尝试解决。以联赛常规赛赛程与国家队备战大赛时间安排重叠问题为例，2017年开始，男篮世界杯预选赛取消了以往的赛会制，改为主客场双循环，不再由各洲锦标赛来确定参赛资格，而是单独举办世界杯预选赛，预选赛时间跨度是2年，分为欧洲、美洲、非洲和亚大（亚洲和大洋洲联合）4个大区进行，改制后世界杯预选赛与联赛赛程部分重叠也必将成为一种常态。另外，有时候还要备战亚洲杯赛和亚运会，如2022—2023赛季CBA赛程就与篮球世界杯预选赛2个比赛时间点冲突，受国家队在联赛期间比赛和征召俱乐部队员的影响，出现了2个休赛期。

建议：①尝试探索世界杯预选赛窗口期期间联赛正常进行的形式，如在此阶段增加外援上场节次，减少国家队队员对联赛的观赏性和球队实力的影响，也可以在此阶段减少每周的比赛轮次，尽可能减少对每支球队积分的影响。②联赛常规赛增至56轮成为常态，在有限的时间内打完比赛会导致时间比较紧迫，建议借鉴疫情期间的做法，今后常规赛实行赛会制+主客场制相结合的形式（为减少赛会制对各个俱乐部造成的主场门票收入损失，可以通过多设置几个赛会制举办赛区同时开赛和各个俱乐部主场轮流作为赛会制赛区的形式来规避），既能起到联赛增加场次锻炼队伍的目的，还能使联赛后半段赛程安排更加充裕，为国家队备战预留更多时间。以球队区域分布不平衡问题为例，可以探索NBL球队进入CBA的特色方式，如试行邀请部分球队参赛，先不占联赛股份也不参与联赛分红，待时机成熟后，统筹球队成绩、准入标准达标情况、所在地区等再择优正式加入。以年轻队员培养问题为例，俱乐部青训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会决定球队的成绩，在2023—2024赛季354名注册国内球员中有265名来自各俱乐部青年队，自行培养球员的前4名分别是广东队、浙江稠州队、广厦队、深圳队，且均进入了联赛前8名。以近几个赛季进步非常快的青岛队为例，其已经完成五级青训体系建设，并连续获得U17全国青年联赛冠军，杨瀚森、段昂君已进入职业联赛^[28]，因此各俱乐部要坚决摒弃急功近利心态，坚持青训是根，在经费、人才等方面给予更多的支持和保障。同时，要发挥我国举国体制优势和市场机制活力，真正从青少年抓起、从基层抓起，促进青少年篮球人才规模化成长，不断完善青少年篮球竞赛体系和职业联赛体制，畅通从校园篮球、社会篮球到职业篮球的成长通道。

5.4   拓展国际视野，转变联赛学习模式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坚持胸怀天下，要拓展世界眼光，深刻洞察人类发展进步潮流，以海纳百川的宽阔胸襟借鉴吸收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29]。CBA成立初期，职业联赛对我国而言还属于新生事物，当时NBA经过50余年的改革发展，已经积累了许多成功经验，其比赛节次安排，常规赛、季后赛、总决赛模式，全明星赛正赛、扣篮大赛、三分大赛比赛内容等都对CBA产生了重要影响，在此阶段CBA对NBA更多是模仿照搬。经过30年的探索，CBA进入新发展阶段，访谈中专家们一致认为：今后CBA对NBA的学习模式也应力争完成从“跟随借鉴到自我创造”的转变（如NBA常规赛实行的东西分区制度就不再适合CBA，CBA实行的是根据上赛季排名的动态分组制度），更多将是“持续改革、注重创新、敢于尝试、优化细节”等理念层面的创新，学习的最主要目的也从直接应用转变为提高CBA改革的前瞻性、灵活性、及时性、开放性与先进性。NBA的发展历史证明：竞赛制度需要根据客观条件和实际需求变化与时俱进和持续创新，不是一旦确定就几乎不变或只进行微调。近年来，NBA为进一步提升全球影响力，促进球队间竞技实力均衡，规避高密度赛程引发的球员伤病以及明星球员轮休现象，增强每场比赛的连贯性，服务球迷观赛体验，避免强队在季后赛首轮提前相遇，优化裁判员培训与执裁，增加比赛公正公平及精彩程度等，也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如调整常规赛后几名球队获得状元签的概率、适当延长赛程、优化全明星赛新秀赛比赛方式与正赛球员选取办法、调整常规赛最后排名与季后赛对位办法、增加录像回放适用范围等），这也是其在全球篮球职业联赛中保持引领性与影响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总之，CBA要随时评估面临的新形势和诊断面临的新问题，及时持续地对竞赛办法进行优化，做到完善不足与发扬优势并举，真正将竞赛办法优化作为联赛各项改革与强化内涵建设的核心发力点。例如，在球队分组方面综合考虑每个球队由于教练员更换、外援变更、球员转会、阵容调整、主力球员竞技状态与伤病等情况前后2个赛季竞技实力可能会发生很大起伏（如四川队在2014—2015赛季成绩仅排名倒数第3，在2015—2016赛季却依靠后几名可使用3名外援的特殊规则优势夺得联赛冠军）的实际情况，如按照上个赛季排名进行分组可能会造成组间不平衡（如2018—2019赛季A组中的辽宁队与深圳队、C组中的广东队与新疆队都进入了季后赛四强，显然A、C小组实力远高于B、D小组），建议调整为：在本赛季常规赛每队与其他19支球队打完主客场38轮比赛的基础上，再根据最新排名进行蛇形排列分组（而不是根据上赛季排名），使分组更能体现当前各队的真实实力且更加均衡。

5.5   立足联赛实际，打造中国特色竞赛制度

在2022—2023赛季CBA动员会上，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刘国永指出，CBA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的职业联赛发展之路，处理好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关系^[30]。如联赛曾经或当前实行的“常规赛前4名季后赛可依次挑选对手制度、常规赛不是按照传统地域的东西或南北分区而是按上赛季排名重新进行动态分组及独特的季后赛出线制度（除了常规赛前4名外，第5～12名球队将参加季后赛附加赛争夺后4个参赛名额）就属于中国特色的竞赛改革创新^[31]。联赛成立的背景和独特的国情要求联赛改革须具有中国特色，同时，职业联赛不同于奥运会、世界杯赛等国际篮协统一组织的赛事（必须使用统一的竞赛规则），为实现联赛的目标和突出联赛的独特性，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建立自己独有的规则，如每节比赛时间、季后赛对位出现办法等，因为全明星赛以娱乐为主，胜负重要性不大，CBA竞赛改革可将全明星赛作为试点。如2017—2018赛季CBA星锐赛，首次改革为CBA新秀vs大学联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提高了大学生球迷的关注度，得到了媒体的一致好评。

建议：①鉴于2022年12月补办的2021—2022赛季全明星赛观赏性不够，特别是球迷提出的外援缺乏看点，更改目前的首发球员票选办法（每队首发球员只允许1名外援，而本赛季甚至没有1名外援入选替补名单），调整为首发5名球员中至少有1名外援，替补7名球员中至少有2名外援，增加比赛的观赏性。②在全明星赛和新秀赛的不同时间段或场地区域设立四分球（如每节最后2 min），可对世界篮球规则的改革创新起到引领作用，同时又使比赛留有悬念的时间延长，增加逆转机会。③改革每12 min 1节的传统比赛时长安排，设立每节目标分数（如25分），增加每节都有一个最后“绝杀球”的看点，提高全明星赛的娱乐性，新秀赛可以尝试采取5节3胜制，提升每节的重要性。④针对中国男篮在世界杯赛上表现出的罚球命中率低、两罚不中等常见问题，更改原先的犯规罚球2次或投3分犯规罚3次为只执行1次罚球，罚中即可获得2分或3分，提高罚球的重要性，减少比赛停顿时间。也可以增加1 min自投自抢罚球大赛，引领篮球爱好者学习加快捡球速度和投篮技巧。⑤三分大赛可以邀请CBA退役球星、网红业余投手及中国大学生篮球二级联赛（CUBAL）球星如胡卫东、孙军、朱芳雨、张庆鹏等参加，特别是基于《关于深化体教融合 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的意见》，尝试邀请更多的大学生球员参加三分大赛、技巧大赛、扣篮大赛，不仅能展示大学生球员的球技，增加大学生球迷对CBA的关注度，而且可以促进CBA与大学竞技篮球开展深度交流。⑥地方性和群众篮球联赛是篮球运动在基层的重要表现形式，它们为篮球爱好者提供了参与和展示自己的平台，然而，由于缺乏与CBA的有效衔接和互动，这些赛事中的优秀球员往往难以获得进入职业联赛的机会，从而限制了篮球人才的发掘和培养。因此，可利用全明星赛，邀请群众联赛、青少年联赛的优秀球员进行投篮、技巧比赛与展示。⑦技巧大赛应变换如今完全依照NBA比赛路线的方式，设置独特的运球、传球路线。

6.   结束语

进入新发展阶段，人民群众对我国“三大球”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CBA作为我国最高级别、影响力最大的“三大球”职业赛事之一，应牢记办赛初心使命，以竞赛制度改革为突破口，争当“三大球”振兴先锋，以历史的、发展的眼光审视改革过程中的问题与经验，树立“胸怀祖国、人民至上、问题导向、国际视野、中国特色”的发展理念，坚持走“优化顶层设计与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的发展道路，真正办“人民满意的联赛，服务国家‘三大球’振兴大局的联赛，促进篮球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联赛”，让其成为职业体育领域促进体育现代化发展的探索尝试，成为推动“三大球”与体育强国建设的特色举措，成为促进体育更好融入人民幸福生活的有效动能。

本文仅从宏观上提出了CBA竞赛制度的优化方向，然而联赛高质量发展是个系统工程，涉及体制机制、竞赛制度、俱乐部建设、国家队提升、球队准入、商务开发、品牌打造、球星与球迷培育、裁判员选派、赛场秩序、奖罚制度、篮球文化、篮球城市创建等诸多方面，期待更多学者加入相关研究，助力新时期篮球调查研究的繁荣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