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说全球城市之间的竞争是城市综合实力的竞争。作为城市社会经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体育对于城市的发展在多个维度上具有重要价值。根据迈克尔·波特的竞争战略理论, 实践中已有部分城市凭借突出的体育特征或独有的体育元素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独特的比较竞争优势, 进而在激烈的全球城市竞争中占据了有利位置——伦敦即为其中的典型代表。21世纪以来, 特别是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以后, 伦敦采取多种有效措施大力发展体育事业, 成功地把伦敦塑造成为全球体育中心城市, 并通过体育这一窗口向世界展示其充满活力、追求创新和卓越的城市品牌形象, 显著提升了伦敦的全球竞争力。在国内, 上海市政府提出到2025年基本建成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战略目标^[1]。为此, 有必要深入研究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评价指标, 并对标现有全球著名体育城市, 探寻其建设经验和发展规律, 为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提供参考。

1.   全球著名体育城市评价指标横向比较

全球著名体育城市评价指标体系, 指由分析和评价一座城市在体育方面是否以及在何种程度上处于全球领先地位的一系列指标所构成的具有一定内在结构的有机整体。笔者选取5家在全球较有影响力的组织机构, 对其所设定的全球著名体育城市评价指标进行横向比较(表 1)。

表  1  全球代表性机构著名体育城市主要评价指标

Table  1.  The evaluation indexes of the world renowned sports city made by some organizations

评选称号	评选机构	机构性质	主要指标
世界顶级体育城市	体育商业公司	专业体育咨询机构、体育传媒与市场营销公司	赛事举办及影响、体育场馆、交通、食宿条件、赛事活动战略规划、国际体育组织、基础设施、政府和公众支持、遗产规划及影响、安全性、生活质量、公共利益和公众参与、网络发展、营销能力和品牌塑造
全球体育城市指数	SPORTCAL	体育营销研究机构	全球城市举办体育大赛的重要程度, 对主办城市的社会经济、环境和体育界产生的影响
欧洲体育之都	欧洲体育之都协会	非营利性组织	乐在运动、意愿实现、社区意识、公平竞赛、改善健康
欧洲体育城市	欧洲首都和城市体育联合会	非营利性组织	体育场馆、居民体育参与度、本地体育代表队的成绩、体育赛事
全美最佳体育城市	体育新闻	体育媒体	基本资格:城市至少拥有一支职业球队主要标准:球队所获冠军数、观众数量、球迷忠诚度、申请承办大型体育赛事的数量级别和影响力、体育媒体种类数量和影响力、体育俱乐部的种类数量及影响次要标准:举办体育赛事的体育场馆周边的景观、城市和生活环境
注:资料来源于各机构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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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上述5家机构的著名体育城市评价指标可见, 大多包括城市体育赛事数量及其影响力、城市居民体育参与情况、体育场馆等城市硬件设施条件等。差异则体现在考察的侧重点不同, 有的指标体系侧重于城市的重大体育赛事, 有的指标体系更关注城市居民的体育参与情况, 有的指标体系则侧重于评估城市职业体育俱乐部的情况。产生这些差异的原因, 主要是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概念模糊, 各机构从自身需要出发对这一概念进行诠释。可见, 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评价指标尽管力求客观, 但设计指标的主体的价值取向会对其产生影响。

结合上述指标体系与研究目的, 笔者将全球著名体育城市评价指标体系划分为3个层次、5大维度: 3个层次指核心层、表现层和支撑层; 5大维度指重大体育赛事、职业体育俱乐部、大众体育、体育基础设施、体育产业。下文以英国伦敦为研究样本, 深入考察其在上述5个维度的发展现状和经验。

2.   伦敦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指标维度现状考察

2.1   重大体育赛事

伦敦拥有丰富的体育赛事资源, 很多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体育赛事都在该市举办过或将要举办, 其中还有一部分世界知名体育赛事诞生于这座城市。伦敦是世界上唯一一座举办过3届夏季奥运会的城市(1908、1948、2012年)。始创于1877年的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 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网球赛事, 也是当今世界网球四大满贯赛事之一, 每年为伦敦带来巨大的媒体曝光机会。据统计, 2016年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电视转播遍及约200个国家和地区, 观众总数超过10亿人次, 官方网站访问量6 940万人次, 网页浏览量3.95亿人次, 社交媒体受众1 050万人^[2]。伦敦奥运会后, 伦敦市政府进一步明确了通过大型高水平体育赛事宣传和塑造积极城市品牌形象的战略方针, 采取多种措施加大了引进或申办体育赛事的力度, 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伦敦平均每年举办数十场高水平体育赛事, 成功塑造了世界体育中心城市的形象(表 2)。

表  2  伦敦举办(或即将举办)的重大体育赛事

Table  2.  The major sporting events held or to be held in London

赛事名称	举办年份/周期	赛事项目
夏季奥运会	1908、1948、2012年	综合性运动会
英联邦运动会	1934年	综合性运动会
FIFA世界杯赛	1966年	足球
英足总杯决赛	1871年起至今/每年1次*	足球
欧洲足球锦标赛半决赛和决赛	2020年	足球
橄榄球世界杯赛	2015年	英式橄榄球
ICC板球世界杯赛	1975、1979、1983、1999、2019年	板球
伦敦马拉松赛	1981年起至今/每年1次	马拉松
伦敦田径大奖赛	1953年至今(除2014年)/每年1次	田径
世界田径锦标赛	2017年	田径
伦敦铁人三项赛	1997年起至今/每年1次	铁人三项
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	1877年起至今/每年1次	网球
ATP世界巡回赛总决赛	2009—2018年/每年1次	网球
女王俱乐部网球锦标赛	1890年起至今/每年1次	网球
环法自行车赛(英国赛段)	2007、2014年	自行车
UCI场地自行车世界锦标赛	2016年	自行车
剑桥牛津赛艇对抗赛	1829年起至今/1856年起每年1次	赛艇
斯诺克大师赛	1975年至今	斯诺克
FIH男子曲棍球世界联赛	2017年	曲棍球
女子曲棍球世界杯赛	2018年	曲棍球
*注:2001—2005年由于修建体育场而不在伦敦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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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职业体育俱乐部

伦敦拥有多家世界知名的职业体育俱乐部。据统计, 目前伦敦共拥有13家职业足球俱乐部(表 3), 其中5家属于英超足球联赛。英超足球联赛在全球212个国家和地区播出, 年电视观众数量达到47亿人次^[3]。借助高水平职业足球俱乐部及相关赛事, 伦敦赢得了全世界持续关注的目光。

表  3  2016年伦敦职业足球俱乐部

Table  3.  The professional football clubs in London in 2016

俱乐部名称	成立年份	所属联赛	2016—2017赛季联赛排名	俱乐部主场	主场容量/人
切尔西	1905	英超联赛	1	斯坦福桥体育场	41 798
托特纳姆热刺	1882	英超联赛	2	白鹿巷球场	36 230
阿森纳	1886	英超联赛	5	阿联酋航空体育场	60 432
西汉姆联	1895	英超联赛	11	奥林匹克体育场	56 977
水晶宫	1905	英超联赛	14	谢赫斯特公园球场	26 309
富尔汉姆	1879	英冠联赛	6	克莱文小屋体育场	25 700
布伦特福德	1889	英冠联赛	10	格里芬公园球场	12 763
女王公园巡游者	1882	英冠联赛	18	洛夫特斯路体育场	18 360
查尔顿竞技	1905	英甲联赛	13	万利体育场	27 111
AFC温布尔顿	2002	英甲联赛	15	金士米德体育场	4 850
米尔沃	1885	英甲联赛	6	邓氏体育场	20 146
巴内特	1888	英乙联赛	15	海福体育场	5 100
莱顿东方	1881	英乙联赛	24	布里斯班路体育场	9 271
*注:资料来源于相应联赛以及俱乐部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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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大众体育

2.3.1   体育人口

体育在伦敦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 且近年来伦敦的体育人口呈现逐渐上升的趋势。2015—2016年开展的专项体育人口调查结果显示, 伦敦16岁以上居民中每周参加1次30 min以上中等强度体育锻炼的人数占城市总人口数的37%;每周参加3次、每次30 min以上中等强度体育锻炼的人口占城市总人口的18%, 并有64%的伦敦市民希望未来能够进行更多的体育锻炼^[4]。2016年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 伦敦16岁以上体育活跃人口占比达到64.6%, 高于英国全国水平(60.7%)。数据显示, 越来越多的伦敦市民选择自行车和步行作为出行方式——2001—2013年, 伦敦自行车骑行数量增长了173%。伦敦市民出行方式中选择自行车的数量从46万次/年上升到64.5万次/年, 增幅达到28.68%。在步行方面, 2010—2015年伦敦市民步行的人数和频率均有明显提高。其中, 每周步行5次、每次30 min以上的人数占城市总人数的比例从20%上升到了57%, 步行已经成为伦敦市民第二大出行方式(仅次于小型机动车)^[5]。

伦敦市民对体育的热衷程度不仅体现在体育人口统计数据上, 还体现在参与体育志愿服务方。据统计, 2010—2011年伦敦市民中参与过与体育有关的志愿活动的人数占城市总人口的11%, 即大约每10人中就有1人参与过体育类志愿活动。2016年, 在伦敦体育运动委员会注册的志愿者人数达到9 703人, 注册的教练员人数达到1 993人^[6]。

2.3.2   社会体育组织

伦敦社会体育组织数量众多、覆盖面广, 且性质多样, 形成了较为成熟的网络体系, 成为伦敦体育事业的重要支撑力量。具体而言, 伦敦的体育组织可分为3种类型:官方背景的体育组织、非营利性体育组织和商业性体育组织。3类组织在促进伦敦大众体育发展上协调分工、各司其职, 较好地形成了发展的合力。

官方背景的体育组织是指在政府部门的直接领导下, 根据“一臂之距” (政府决策与执行相分离, 以确保行政的公平和效率)原则成立的体育组织。这类体育组织通常由政府部门协调各方资源成立, 其领导常常由政府部门直接任命, 其资金主要靠政府提供, 其组织目标主要是执行政府的相关战略和决策, 确保城市基本体育公共服务。例如, 伦敦体育运动委员会, 就是由英格兰体育运动委员会、伦敦市长、伦敦各区体育管理机构于2014年初共同组建的伦敦大众体育管理机构。

各类非营利性体育组织构成了伦敦大众体育发展的核心力量。体育俱乐部、运动项目协会、体育类慈善机构或信托组织等是这些组织常见的组织形式。以体育俱乐部为例, 2016年伦敦共有正式注册的体育俱乐部7 991个, 体育俱乐部成员人数占城市16岁以上总人数的21.79%^[7]。运动项目协会也是伦敦大众体育的重要组织力量。以足球项目为例, 2016—2017年在伦敦足球协会注册的足球俱乐部就达到870家^[8]。通过这些组织的工作, 伦敦市民多元化的体育需求得到了较好的满足。

商业类的体育组织为伦敦市民差异化、专业化的体育需求提供服务, 是前述2类体育组织的有益补充。伦敦有大量的商业类体育组织, 主要包括商业性健身房、体育培训机构、体育竞赛活动组织机构等类型。

2.3.3   业余体育赛事

伦敦拥有丰富的业余体育赛事, 且具有办赛主体多元化、目标群体差异化、规模和形式多样化的特征, 有力地促进了伦敦大众体育的发展。以足球项目为例, 伦敦业余足球联赛体系发展成熟。据不完全统计, 2016—2017年在伦敦足球协会注册的各级各类业余足球联赛就达28个, 参赛俱乐部包括从草根的酒吧足球俱乐部到参与国家级高水平联赛的半职业俱乐部, 共计超过800家。

伦敦的跑步类赛事也非常丰富。代表性的赛事是世界知名的伦敦马拉松赛, 每年吸引超过3万名跑步爱好者参与其中, 并且得到世界范围的关注。日常的小型跑步赛事活动也很丰富。例如, 由伦敦跑步爱好者创立的公园跑活动, 从2004年一个自发的、小型的5 km健康跑活动, 发展成为如今每个周末在伦敦47个公园举行的品牌赛事, 其组织形式还传播到世界很多其他城市^[9]。

伦敦还举办众多专门针对青少年的体育赛事活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伦敦青少年运动会。该赛事专门针对伦敦市内7~18岁年龄层的青少年人群, 设置30多个运动项目, 参赛青少年人数超过12 000人, 并且受到市民极大的关注, 已成为伦敦大众体育领域的年度大事^[10]。

2.4   体育基础设施

伦敦在历史上就具备较好的体育基础设施条件, 2012年奥运会的举办更是将城市体育基础设施水平提升至一个新的高度。据英格兰体育委员会统计, 2016年伦敦共有各类体育场地13 212个, 其中人工草坪体育场地856个、田径场43个、高尔夫球场148个、板球场657个、标准足球场1 970个、标准橄榄球场508个、小型足球或橄榄球场地1 663个、棒垒球场489个、壁球场462个、网球场2 226个、健身房1 080个、多功能体育馆1 302个、游泳池551个、练功房1139个、滑雪场1个^[11]。在体育场地设施的属性方面, 教育机构附属场地设施占33.7%、地方政府所有占32.3%、商业性质占16.1%、体育俱乐部所有占9.45%、其他类型占8.51%^[12]。

除了专门的体育场地设施, 伦敦还积极利用公园、公共绿地、道路、河流、湖泊等其他城市空间资源向市民提供体育活动的机会。伦敦的1 700多座公园就是市民进行体育活动的重要场所。伦敦还修建了2个环伦敦步道系统:一个是围绕伦敦中心城区和近郊的首都环线, 全长121 km, 共分为15段; 另一个是伦敦外环步道, 全长240 km, 共分为24段。伦敦境内还建有2条国家级步道:泰晤士步道(全长达到45 km, 经过伦敦泰晤士河沿岸)和万德尔步道(全长达19 km, 沿万德尔河横穿伦敦南部地区)^[13]。

自行车道也是近年来伦敦市政府重点建设的基础设施。通过多年的努力, 伦敦依托其14 800 km的路面交通系统建立起了城市自行车道网络体系^[14]。该体系主要由4个子系统组成:一是由普通自行车道组成的城市自行车道网络系统; 二是由市交通局建设的城市自行车高速路网络; 三是由市交通局和各区政府部门共同建设的城市“安静道路”网络; 四是城市郊区的“自行车小镇”道路网络。以城市自行车高速路网络为例, 截至2016年, 共建成投入使用自行车高速路6条, 还有另外5条在建或计划修建^[15]。

2.5   体育产业

依托伦敦高度发展的市场经济环境和良好的体育环境, 伦敦的体育产业也非常发达。从宏观环境上看, 2015年整个英国体育休闲产业总产值为222.76亿英镑, 按照伦敦拥有的企业数量占整个英国境内企业数量的18.7%、对英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30%^[16], 可大致推算出伦敦体育休闲产业的年产值约为67亿英镑。

从体育类企业的数量指标看, 伦敦各类型的体育类企业近年来均呈现增长态势(除体育俱乐部1项)(图 1)。与之相对应, 伦敦体育产业就业岗位数量也呈逐年增加的趋势(表 4)。

图  1  2008—2015年伦敦各类型体育类企业数量

注:数据来源于英国国家统计局

Figure  1.  Statistic of sporting businesses in London between 2008 and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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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2010—2014年伦敦各类型体育类企业工作岗位数量

Table  4.  The list of jobs provided by sporting businesses in London between 2010 and 2014

个
年份	体育产品制造	专营体育装备零售	体育与休闲教育培训	体育场馆运营	体育俱乐部	健身场馆	其他体育活动	总计
2010	200	9 900	1 200	13 700	13 900	7 400	4 700	51 000
2011	200	10 000	1 100	17 800	17 900	9 300	5 400	61 700
2012	200	10 400	1 400	15 900	12 300	8 400	4 100	52 700
2013	0	10 500	1 300	16 400	13 200	10 000	3 300	54 700
2014	100	11 600	1 800	18 100	14 100	10 200	4 400	60 300
注:数据来源于英国国家统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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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高水平体育赛事在提升伦敦知名度的同时也为这座城市带来了不菲的经济效益。以2012年伦敦举办夏季奥运会为例, 奥运会预算93.25亿英镑, 通过科学的组织管理, 实际支出89亿英镑, 实现盈余约10亿英镑^[17]。此外, 奥运会的外部效应还极大地刺激了伦敦当地其他产业的发展。以旅游业为例, 奥运会当年伦敦的国际游客数量达到1 500万人次, 相关旅游消费超过100亿英镑。据估计, 截至2014年伦敦奥运会为伦敦市带来的经济效益已超过63亿英镑^[18]。

伦敦职业足球俱乐部的经营活动也是伦敦体育产业中不可忽视的亮点。特别是近年来英超联赛以媒体转播权为代表的市场开发工作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英超20家俱乐部2016—2017赛季的总收入超过45亿英镑^[19], 由此推算, 伦敦的5家英超俱乐部将为伦敦的经济发展每年贡献约11.25亿英镑, 这还不包括这些俱乐部对城市更广泛经济活动所产生的影响。

3.   伦敦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经验

3.1   大力培育城市体育文化

深厚的体育文化是伦敦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内在动力源泉。作为现代体育的发源地之一和世界上唯一一座3次举办奥运会的城市, 伦敦得天独厚的体育文化已深深融入这座城市的文化基因, 并深刻影响城市的面貌和发展方向。正是伦敦市民对于体育深刻的文化认同, 使得其体育事业的发展具备了坚实的精神基础和源源不断的内生动力。

3.2   坚持发挥政府的引领作用

伦敦的经验表明, 政府的有力领导是城市体育事业协调、有序、健康发展的组织保障。首先, 伦敦政府将体育纳入城市发展的战略规划和工作的视野, 确保体育的发展融入城市的整体发展进程。在《后2012伦敦文化都市建设草案》《伦敦发展规划2016》等重要纲领性文件中, 均将体育作为重要内容。伦敦体育运动委员会发布的专项规划文件——《一个活跃的体育之城蓝图》明确提出要将伦敦建设成为世界上最具运动活力的体育城市^[20]。

其次, 伦敦市政府重视完善城市体育管理体制机制, 切实提高城市体育管理工作的效率。通过不断改革, 伦敦逐渐形成了一套目标明确、结构清晰、运转顺畅、形式灵活多样、支持保障有力的体育管理体制机制, 有效推进了城市体育工作的发展(图 2)。

图  2  伦敦体育管理体制示意

Figure  2.  The administrative structure of Lo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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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伦敦市政府还积极探索城市体育治理的“第三条道路”:①积极支持和帮助各类组织机构申办和举办有影响力的体育赛事活动, 借此提升伦敦城市品牌形象并为城市创造可观的经济效益。2014年, 伦敦市长办公室联合其他相关部门和组织发布了《伦敦:世界级体育赛事之家》, 阐述了伦敦政府对于举办体育赛事的支持和欢迎态度。②加大对符合城市经济发展方向的体育企业的扶持力度。例如, 2017年初, 由政府背景的2家组织牵头创建了运动健身科技企业孵化基地, 旨在帮助初创的体育科技类企业发展壮大^[21]。

3.3   调动社会力量广泛参与

《政府与志愿组织和社区组织关系框架协议》《社区公司条例》《慈善用途法》等多项文件的相继出台, 扩大了社会体育组织的自主权, 明确了发展业余体育属于慈善事业, 为社会体育组织的发展奠定了法律基础^[22]。在此背景下, 众多的慈善机构、社区体育俱乐部、体育协会等非营利性组织成为推动伦敦社会体育工作发展的主体力量。伦敦政府部门还特别注重使用经济杠杆“撬动”社会组织的力量, 积极引导国家彩票资金、政府财政资金和私人部门的资助资金等资源流向各类社会体育组织, 借助它们的力量向市民提供高质量的体育公共服务。每年伦敦市政府都会根据需要发布多个体育基金项目, 所有符合条件的社会体育组织都可申请这些基金的资助。据不完全统计, 2017年的伦敦市长办公室发布的基金项目共计7个, 金额超过1 500万英镑。

3.4   重视体育基础设施建设

完善的体育基础设施是伦敦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硬件基础。大型体育赛事活动的举办、大众体育的开展以及体育产业的发展, 都离不开城市体育基础设施的有力支撑。伦敦政府在城市历史上形成的丰富体育基础设施的基础上不断完善和提高, 从对2012年奥运遗产的多个大型体育场馆设施的开发利用, 到社区体育俱乐部健身器材的更新换代, 再到大力推进城市步道和自行车道路系统的建设, 都有效地保障和推动了城市体育事业的发展。

4.   对上海市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启示

(1) 加强政府引领, 整合社会资源。①坚持政府领导, 统筹全局, 把握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方向, 做好建设规划工作; ②紧紧围绕建设目标开展工作, 不断提高工作效率; ③加快和深化体育领域改革, 特别是围绕体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改进和完善工作方式, 有效地把社会各界的资源和力量引导整合到城市体育事业发展目标, 形成各项体育工作齐抓共管的新格局。

(2) 大力培育城市体育文化, 打造独具魅力的海派体育文化。上海是东西方体育文化最早发生交汇碰撞的城市之一, 具有独特的体育文化基础。①重视重大体育赛事活动的合理规划和布局, 按照《建设国际体育赛事之都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的有关要求打造国际体育赛事之都; ②支持本地高水平职业体育俱乐部发展, 打造职业体育之城; ③在全市范围积极做好体育宣传工作, 形成良好的体育氛围; ④注意加强体育文化的对外交流与合作, 将上海打造成为“一带一路”中外体育交流的桥头堡。

(3) 大力发展以人民为中心的体育, 建设全民乐享体育的全民健身模范之城。落实全民健身国家战略, 大力建设“六个身边”工程, 动员社会力量积极参与, 提高大众健身科学化水平, 完善全民健身激励机制, 筑牢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群众根基。

(4) 进一步加强城市体育基础设施建设。体育场地设施硬件条件是制约上海体育发展的短板。借鉴伦敦的经验, 在积极盘活现有体育场地设施存量资源的同时, 充分开发利用城市的公园、公共绿地、道路交通等资源, 因地制宜、创造性地加强体育场地设施的供给。

(5) 加快建设全球体育产业中心。认真落实推进《关于加快本市体育产业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的有关内容, 通过多种措施优化上海体育产业环境, 完善体育产业“四大体系”, 扩大体育产业规模, 并推动体育与文化、旅游、商贸、健康等行业融合发展。同时, 充分发挥上海作为经济、金融中心城市的有利条件, 鼓励和吸引世界知名体育企业在沪设立地区总部或分支机构。把上海打造成为国内外重要的体育资源配置中心与充满活力的体育科技创新平台。

5.   结束语

借鉴伦敦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经验, 应把上海体育事业放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谋划、统筹、推进, 全面提升体育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 当好新时代全国体育改革开放排头兵、创新发展先行者, 努力建设市民满意的全球著名体育城市, 为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和把上海建设成为卓越的全球城市奠定基础。